若问三国时代的第一忠义之士是谁?你肯定认为是关羽。不对,有一个人的忠义超过了关羽。这个人就是臧洪,他才是三国历史上的第一忠义之士,甚至可以说是三国第一位烈士。
臧洪(160―196年),字子源,广陵射阳(今江苏盐城射阳县)人,东汉末太原太守臧旻之子。因其父亲的功绩被拜为童子郎,在太学里很有名气。臧洪身材魁梧异于常人,被推举为孝廉后臧洪接替后来的魏国司徒王朗担任菑丘县长。
汉灵帝(184年—189年)末期,也许是仕途不顺,臧洪辞官回乡。返乡后,臧洪被广陵太守张超聘为功曹,张超是陈留太守张邈的弟弟,而张邈则是曹操、袁绍的挚友。
酸枣会盟,勇任盟主
汉献帝初平二年(190年)董卓进京,图谋杀少帝刘辩篡权。臧洪力劝张超匡扶汉室,起兵反董。张超深以为然,并与臧洪一同前往陈留劝说张邈,计划起兵之事。张邈看到臧洪,问张超道:“这个臧洪是个怎样的人啊?”张超回答:“臧洪才干智略知识全比我强,我特别喜欢他,他可谓海内奇士。”张邈见到臧洪后,“大异之”,认为他是个人才,并将其引见给了兖州刺史刘岱、东郡太守乔瑁以及豫州刺史孔伷。
几人不谋而合,结成了反董同盟,计划在酸枣会盟举兵。设坛盟誓时,各路诸侯都互相推让,最后公推臧洪为盟主,臧洪升坛设祭,与众人歃血为盟,这是臧洪的人生高光时刻。不过臧洪盟主的讨董联军并没有维持多久,初平二年(192年),联军各方因为相互猜忌,迟疑不前,粮草供应不足,宣告瓦解。
袁绍看重,青州刺史
联军失败后,张超派遣臧洪联络大司马、幽州牧刘虞,臧洪走到河间时,赶上幽州、冀州交战,而刘虞也被公孙瓒击败被俘后遭斩杀。完不成使命的臧洪恰好遇到了袁绍,又被袁绍看重(“奇重之”),正赶上青州刺史焦和病死,袁绍直接把青州交给臧洪管理。
乱世确实是英雄的舞台,臧洪仅仅只是因为被袁绍看重,便直接被委任为地方主官。当然,臧洪也确实有能力,主政青州两年,政绩卓著,黄巾残党不敢来犯,当地治安大为改善,青州呈现出新的面貌,“群盗奔走”。袁绍“叹其能”,感叹其才能卓绝,转封臧洪为东郡太守,治所位于东武阳城。
旧主被杀,怨恨袁绍
而这时臧洪的老上级张超却遇到了麻烦,曹操当了兖州牧讨伐徐州陶谦时,张超与陈宫等叛迎吕布。兴平二年(195年),吕布被曹操击败逃出兖州,而张超驻军雍丘被曹操围困,当时张超感叹只有指望臧洪来救援自己了。
当时众人都认为袁绍与曹操结盟,而臧洪作为袁绍的臣子必定不会冒着得罪曹操的风险前来救援。而张超却坚信,臧洪是天下少有的忠义之人,一定不会见死不救,只是受制于袁绍恐怕来不及救援。臧洪听说张超被围困,果然立即点齐兵马想去增援,但袁绍果然没有允许其出兵,由此导致张超被曹操灭族。臧洪于是对袁绍充满了怨恨,他宣布与袁绍断绝关系。
舍生取义,义守孤城
对臧洪的背叛,袁绍非常生气,于是亲自带兵前来问罪,袁绍把臧洪围在东武阳城,历经一年之久都没攻下来。建安元年(196年),袁绍命令臧洪的同乡陈琳写信给臧洪,劝他投降。对于劝降,臧洪拒不接受,他责备袁绍忘恩负义,袁绍当渤海太守时,张超曾劝冀州牧韩馥让位于袁绍,而袁绍却恩将仇报,坐观曹操剿灭张超。
袁绍知道臧洪是铁了心与自己顽抗到底,便不断增兵强攻,这时的东武阳城外有强敌,城中粮草殆尽。臧洪知道大势已去,决定以身殉道,坚决不投降图谋不轨的袁绍,并劝手下在城被攻破后带着老婆孩子投降,众人不听。被围困的东武阳城最开始还能靠抓老鼠吃,后来实在没得吃了,臧洪把自己的战马都杀了分给将士们吃,城中八千军民与臧洪共同赴死,无一人投降。
城池陷落后,袁军生擒了臧洪,本来袁绍想让臧洪屈服,原谅他,但臧洪痛骂袁绍忘恩负义,深受皇恩却无心匡扶社稷,与张超结为异性兄弟却坐观张超被屠灭。
袁绍知道臧洪不会再效命于自己,便将其杀害。与臧洪一同被杀的还有其下属陈容,陈容仰慕臧洪高义,一直跟随在其身边,破城之前,臧洪让陈容出城。眼见袁绍处死臧洪,陈容奋起大骂袁绍残害忠良,同样被袁绍诛杀。
附录:臧洪的历史评价
张超:“洪才略智数优超,超甚爱之,海内奇士也”、“子源,天下义士,终不背本者。”袁绍坐者:“如何一日杀二烈士!”徐众:“洪敦天下名义,救旧君之危,其恩足以感人情,义足以励薄俗。然袁亦知己亲友,致位州郡,虽非君臣,且实盟主,既受其命,义不应贰。袁、曹方睦,夹辅王室,吕布反覆无义,志在逆乱,而邈、超擅立布为州牧,其於王法,乃一罪人也。曹公讨之,袁氏弗救,未为非理也。洪本不当就袁请兵,又不当还为怨雠。为洪计者,苟力所不足,可奔他国以求赴救,若谋力未展以待事机,则宜徐更观衅,效死於超。何必誓守穷城而无变通,身死殄民,功名不立,良可哀也!”
《后汉书·臧洪传》:“雍丘之围,臧洪之感愤壮矣!想其行跣且号,束甲请举,诚足怜也。夫豪雄之所趣舍,其与守义之心异乎?若乃缔谋连衡,怀诈算以相尚者,盖惟利势所在而已。况偏城既危,曹、袁方穆,洪徒指外敌之衡,以纾倒县之会。忿悁之师,兵家所忌。可谓怀哭秦之节,存荆则未闻也”、“洪怀偏节,力屈志扬。”
《三国志·臧洪传》:“臧洪并有雄气壮节,洪以兵弱敌强,烈志不立,惜哉!”
关羽为了忠义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,而臧洪为了忠义不惜与袁绍决裂,进而丢了性命。他之所以没有关羽知名度高,是因为去世地早,不为世人知晓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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